莲花秘境 专辑介绍
文字/敖登托雅 故事最开始的地方是一处神秘之地:莲花秘境。它是引起后来故事发生的一连串的起源,关于后人对她的吟诵与歌唱,都与那场门巴族数百年前犹如浩瀚悲壮史诗的迁徙之路有关系。这是歌者央吉玛族人的故事,也是惊心动魄先人们的挽歌。 三百多年前,门巴族的几个部落族人最早在门隅和主隅地区因抵挡不住苛刻的税收,在几个首领的带领下,一起逃亡抵达白马岗(如今的墨脱),在莲花生大师的经书中,曾经提到这里,这个在大师观想中呈现犹如莲花一般纯净丰足的圣地,是一块隐秘富饶,人间极乐的秘境。出于对信仰中圣地的执著与向往,先人们踏上了充满荆棘的道路,既要躲避残酷的追兵,又要面对族人因长途跋涉生病衰弱的境地,在这个悲壮的迁徙之路上,门巴族的先人们,用异乎寻常的忍耐和坚强,驻守信仰搭建的迁徙道路。一些幸存的人克服重重艰险在长达七八个月之久最终抵达心中的净土之地。这行程之远,饱经坎坷的曲折,痛失家人的悲愤,让整个迁徙之路充满悲壮的色彩,在后世的眼里,绝对是一段追寻信仰之路的悲情颂歌。 而最终幸存的先人们终于抵达这个可以看到白云移动,绿草和鲜花随风荡漾,有水有鱼,村姑大笑,男人们开怀仿若仙境的大地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繁衍后代,生生不息。这似乎是一个由悲壮开始转为希望的一个部落故事,其实这也是人类的故事,数以千年,人类永远都会朝着光明和希望的道路上前进,哪怕充满荆棘坎坷。这是一个门巴族的故事,听的心惊。仿若一种启示般的史诗。 央吉玛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参加的节目,将她的族人和那些古谣老调,带到了人们面前,而民族的记忆,是一代一代延续下去,正如央吉玛的姥姥凭借儿时的记忆,收集旋律、轻声吟唱,而姥爷则填词记录,查证内容,这一行为持续了很多年,就像那些对族人有着无比谦虚和敬畏的民间艺人们一样,姥姥和姥爷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民族,央吉玛的姨妈也从川音毕业后一直收集门巴族的老调古腔,这些家族里的人,用自己的行为也潜移默化的影响央吉玛。 口传,是他们最古老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当央吉玛拿着录音笔找姥姥学这些老调的时候,门巴族的古谣,有了新的继承人。央吉玛的歌声有着先人们的印记,她将迁徙路上遭遇磨难的故事、族人们对待自然和信仰的虔诚的能量化成悲怆而又缥缈的歌声来吟唱。 认真唱歌七年,是时候给自己一个交代。她的第一张专辑献给族人和自己的家族,用第一张唱片连接自己的根源,向牵引自己的土地和族人们表达感恩,门巴老调是她随意哼唱时被大忘杠乐队宋雨喆发现,将她引入独立音乐圈,是古谣让她成为一名歌者,是古谣让她挖开内心向回追溯族人的历史与百年兴衰。老调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的引领人,她用多年对音乐的思考,将自己对于门巴族那些或悲或喜的尘世百态一一唱出。 一首《悲歌》她每次唱的撕心裂肺,暗藏的情感从未向外过度喷涌,被她小心翼翼的处置拿捏,唱的缥缈,却仍有澎湃的对族人永不磨灭的深切的爱。她唱《祈祷永恒的美丽》,那些与自然相依偎的双手合十的信仰祈祷者,即是天地的见证人,也是内心的修为者,驻足山脚,双手合十,无牵无碍的虔诚,即是人间最美丽的时刻,唯有歌唱才能将美丽的永恒延续下去。 对于一个把信仰当做生活的民族来说,唯有歌唱才能抒发内心最为坚定和执著的力量。央吉玛一向唱的悠扬婉转,以最为女性的柔和方式表达最汹涌的情感。央吉玛不说,不说就用唱,唱的那些古调,有信仰、有孤鸣、有坚韧、有苍茫,都在与自然对话,山林听的懂她的声音,用柔和的风回应她。于是她写了《妈妈盖亚》,献给与自然世代对话的族人。这份执拗和暗藏汹涌的情感,不太外露,但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巨大的湖泊盛放着她丰盛的情感,只需在她需要的时候,轻轻打开,让音符流淌。 一颗谦卑的心,用汇聚七年的音乐能量,虔诚的将第一次张唱片献给她的族人和那片莲花秘境。